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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游戏适用于一、二、三各个级别以前我们在评价好多国外游戏时 »

    没有像电视剧中的孩子一样捂着脸含着泪

。一种人爱学习,他们这整个青春都是为了饱吸学识,考好人生中最重要的几次试,却很有可能因走出名牌大学后发现无试可考了而不知所措,因此与国家栋梁错身而过;另一种人不爱学习,不喜欢学不代表不学,这群人中也有学得好的和成绩差的,无法分分秒秒都在学习的他们会找事做来打发时间,由此就有了混流氓的、谈恋爱的、玩游戏的,或者忙着其他和谐向上喜好的。


    可惜我没去过美国,也不是宇宙级的某个权威专家,这个歪理当然无法在老师家长那里成立。


    成绩不好,干什么都是不务正业,是没有前途的差生。成绩好的,更得保持学习平稳,以便不在后来的考试中失利,那样未来人生就光明灿烂啦!


    “你看看你,还给老子在这玩、玩、玩!”我爸说一下就用力戳一下我的头,“早不应该给你买这个东西,假期你每天都得在它面前坐上几个小时,以前的你可是坐在书桌前,认真读着世界名著呐!”


    脑袋被戳得晃了又晃,我仍面无表情地控制着二十多级的亡灵法师,任爸在我幼小心灵上留下一记记指印。我真想告诉他,之前我都是坐在书前翻着页发呆。以他们的标准,我成绩没有下降不就得了嘛,而且玩魔兽几小时能让我开心一天,哪里不好了?


    我知道这些是他接受不了的谬论,便放弃了开口的念头。爸见我不语,只有更生气的份:“你小子说话啊,啊?他妈!过来一下!”


    妈闻声而至:“哟,怎么啦?”


    爸愤怒地说着他的理由,我可懒得复述他那荒诞的言语。


    “小铁,你确定你不会玩上瘾么?”妈忧心忡忡,我当然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好。


    我笑了,手自键盘鼠标上拿开:“你们每天准时收看电视剧,这很自然,可为什么我玩几小时游戏就天理不容了?这不是瘾不瘾的问题,我能从中得到快乐就好。”


    “强词夺理!”我爸火气十足,“我现在没法说你,你看着开学后再,你的成绩敢下去一点儿的话老子打不死你!”


    当然,我爸又不会真打死我,可听着这样的话,谁都会觉得委屈。我看向爸,说得没什么底气:“影响我成绩的因素可以有很多,但它不会是其中一个啊。等着看初三的第一张成绩单吧。”


    爸还要再骂,终于被妈好歹说走了,我也失去了玩下去的心情


  。 右键点下炉石,十秒后我退出了游戏。


    假期过去了大半,每天我按师父叮嘱锻炼两个小时、被妈授课两小时,也给自己几个小时的游戏时间。我将我的法师练到二十多级,自我感觉良好,可实际上仍是菜鸟一只。更遑论,邹义他们三个了。


    “小事,家长都那样,我早就习惯啦。”话筒另一边,邹义听了我的抱怨后,语气仍很轻快。


    “看来你一直都不老实,真是被骂惯了。”我开着玩笑,不过这也是事实。


    “哼哼,那有啥的,我又不鸟他们。”他还真不拿父母当回事,看样是麻木了,佩服。


    “唉,行啦,毕竟不是一代人。”我叹着,随后和他聊起魔兽的事情。假期中我和邹义待在家里玩来玩去,陈、钱他俩的家长死活不同意买电脑,他们只好继续撒谎去网吧偷玩。


    从他的口中得知,目前邹义级最高,三十级兽人盗贼;陈阳的兽人术士才十五,听说他打个陆行鸟都能下半血,因为他一直在用从大兽穴学到的技能;钱思翰虽与陈阳游戏时间相同,可他的小德却二十了。


    我听后哈哈大笑,陈阳果然玩出了自己的风格,只不过他自己也不想这样罢了。


    笑过之后,想想自己其实也玩得很一般,水平高不了陈阳多少。


    “咱找个时间交流交流吧,我只感觉这游戏怪深奥的,还是不大会玩,也不知道从何学起。”我的语气像已经把自己定位成未来的职业玩家一样,其实我只是做什么事都不想太烂而已。


    “这阵子他俩出去得太频,今天是去不了网吧了。反正也就是聊聊天,你们一会儿都来我家吧。”邹义挂上电话,我也穿上了外衣准备去和朋友们放松放松心情。


    “邹义叫我去他家玩,到时往他家打电话叫我。”


    冲家人抛下这么一句,我快步走下楼梯。


   邹义家就在我旁边的单元,陈、钱他俩则在另一栋楼里,反正我们相距不远,多年来常相串门,家长都习惯了。


    刚在邹义家门口脱下鞋子,陈阳和小翰就迈了进来。


    和他家长打过招呼后,我们几个在邹义的电脑桌旁坐成一圈。


    一关上门,我就拍着陈阳的肩膀乐个不停:“哈哈哈哈,陈阳你玩得太狠了……十六级没啊?没事别灰心,咱今天就是来探讨技巧的。”


    陈阳抹了下头,那是他装可爱兼排解尴尬的动作,他不知从哪飞来一笔兴奋感,说得挺激动:“昨天小翰告诉我之后我才发现没学技能,我去奥格瑞玛找了半天终于学成了,你不知道,那痛苦诅咒老厉害了!……”


    不等他唠叨完,小翰就首先提出问题,他不知道天赋该怎么加;邹义则一直不会做盗贼职业任务;我感觉自己一知半解的有很多,却说不出具体缺什么。


    “上网查查吧。”我建议。


    邹义随便一搜索,下边就冒出来了一堆有关魔兽的门户网站。网站里边有更多更全的教学,还有任务查询,眼花缭乱。


    “晕,咱们怎么那么笨,早知道还有这些的话我就不至于练得这么慢啦。”陈阳讶道。


    没一会儿,他们就都找到了自己要知道的东西,收获颇丰。


    “原来,在旅馆下线还能攒双倍经验啊……”钱思翰碎碎念。


    “我还以为要花人民币买呢。”陈阳补充。


    “笨,这可不是人民币游戏,咱比的是技术!”懂得了盗贼职业任务做法的邹义说得正气十足,可很明显地,我们中没一个人敢自称拥有所谓的技术。


    我仍在那迷惘地坐着,饰品货架,不知该看什么比较有用。


    “喂,我们去那个视频网看看吧,还是实际教学比较容易上手。”小翰指着百度上的一个链接。


    我精神一振,看着弹出的框体慢慢现出“魔兽世界视频网”几个大字。


    这是个专门观看、下载、交流魔兽世界视频的网站,里面的视频应有尽有,从未接触过这一魔兽文化的我们不知从何看起。


    “盗贼最狠,咱就一起学学盗贼是咋玩的吧。”邹义倒是没有犹豫,自作主张地点开了盗贼视频区。


   “哇,那个视频人气怎么那么高啦?”陈阳看着那个醒目的视频标题。


    《Shurrik pvp2》


    心急的邹义几下点开在线播放,缓冲了一会儿,画面显示了出来。


    听到微弱的音乐声,邹义扭大音响,我们牢牢盯着屏幕。


    伴着超酷的背景乐,一个亡灵盗贼从箱子上站了起来,缓步走下螺旋楼梯……


    他身上的每一件装备与亡灵略微佝偻的身躯完美融合,盗贼的鬼魅气息油然而生。


    视频还没开始展示什么,我们就已被震撼了。


    几个月后,我们才由邹义口中知道,Shurrik在片中走出的地方是盗贼故乡拉文霍德庄园,背景音乐则是《Requiem For A Dream》。


    “太他妈的帅了!”邹义暴吼着,“这才有盗贼的感觉嘛!不行,我要玩亡灵贼!”


    如果我是兽人盗贼,看完那段视频开场后也定会大梦初醒般重新玩一个自己喜欢的亡灵,兽人那凶悍的样子不适合盗贼的神秘感,潇洒的程度更少了一大截。


    兴奋不已的邹义关掉网页登陆魔兽,把账号里的东西都邮给我暂时保存之后痛快删掉了三十级的兽人盗贼,到头来我们都还没看到视频里正经的部分。


    “视频我会下下来看,你们没事也都看看吧,要是视频都这么精彩那可有事干了。”邹义还停留在刚刚的激动情绪中,希望他能从视频里学到点什么。


    几个人各回各家后,我也由此接触了魔兽这一游戏独有的文化圈。


    视频、明星、音乐、动画、电影、衣服、小说、漫画……


    这些接近现代年轻人的时尚元素几乎都被囊括其中,而且是无国界的。来自全球各地的玩家都以自己的方式和大家分享着其魔兽生活、技巧或态度,这是一个自由而宽广的文化空间。


    说起魔兽明星中影响力最大的几位神级人物,当中必有飞机头法神Vurtne的一席之地。


    这位被人们称为“V大”的法师作品不多,其中留给大家印象最深的两部莫过于V3和V4了。


    相信和所有那个年代的玩家一样,我观赏Vurtne第三部时的心情可能比邹义还要激动很多。当初的我还看不懂视频中一些细节技巧,但摇滚乐与精彩画面完美结合的每一个镜头都能够让我这个新手惊羡不已。仔细看了视频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可以设键位的。把能想到的快捷键都设了个遍,我想象着自己玩着满级法师在野外驰骋的场面,真希望能突然中个什么奖一夜间升到六十级。


    班上的女生都喜欢疯狂崇拜一些偶像,其中有些偶像根本就是没有实力的花瓶,可她们仍然喜欢得死心塌地;在她们眼里,那些花瓶随便摆个姿势都很酷。这,似乎就叫盲目崇拜。观众们看着现实生活中的偶像艺人演出,却只能赞叹或艳羡,大部分的平凡人是没有机会把自己展示给广大群众的。


   而魔兽文化则为无数平凡的人提供了一个展示自我、分享经验的平台。这促生了一个个虚拟世界中的超级明星,像好莱坞大牌般,他们拥有来自地球各处的粉丝。这些明星之所以会被大家铭记,往往是因为他们每一次的分享都能教会广大玩家新的东西,带着大众趋势转动、前进。身为先驱者,他们带给玩家的震撼将会随着尊重被一起珍藏在硬盘当中。


    据说,有好多好多玩家都像邹义一样,看过Shurrik那部视频之后改选了亡灵贼。不知这能否解释为盲目,但我完全可以理解他们对视频中那个完美盗贼形象的向往。


    过了几天,邹义用天下无敌了的口气告诉我,仔细看了好多遍后,他从Shurrik的视频里学到了六秒原则、学会了怎样偷袭起手、学会了致盲绷带潜行……


    我问他,你会设键位么?


    然后他愣了。


    那个时候的魔兽几乎就是菜鸟世界,虽然已公测一年,但在PVP这一方面绝大部分人都不懂,像我一样茫茫然不知所措。


    于是,众多像贼皇一样的时代巨人也被大家冠上“神”的称号,因为他们给无数菜鸟指出了前进的道路,为全民技术水准奠下了厚重基石。


    开学了。


    游戏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还是得把本分做好,怕让家人失望。


    想起爸曾对我吼过的话,每堂课我都尽力不去走神,学好要考的内容。可听着听着,我老毛病又犯了。看着吐沫星和粉笔灰四溅的讲台,我不禁在想,爸这么逼我到底有何意义。上回,我考的是第一;可要想证明玩游戏不耽误学习,我岂不得当一辈子第一?我学习到底是学给谁看的?都说学习是为了知识,可现学的知识我早就懂了,何必还非得和他们去争那个名次呢?就算我当全年第一又有何用?……


    所以说,爱思考有时候还真不是好事,这些矛盾在我心里绕来绕去,完全无法摆脱。


    “同学们,这是初三学年的第一次月考,望大家好好努力,遵守考场纪律。”监考老师沉声道。


    压平落在桌上的试卷,我脑中却纠结着一系列比卷中文字难上万倍的问题,神情有些恍惚。


    后来当成绩单发下来的时候,我的神情更恍惚了。


    “啊哈!你看看!你看看!!”我爸怒笑得跟动画片里的反面配角一样,把成绩单整个摁在我脸上,“下降了吧?啊?!叫你玩!”


    我把写着我第五的那张成绩单从脸上摘下,没有表情。


   “爸,你告诉我,学习是为了什么?”我语气平淡,问着他不可能会理解的问题,“为了名次和分数?为了让你在其他父母面前炫耀?”


    “当然是为了成绩,为了考进好高中,为了考进好大学!”我爸急得面红耳赤。


    “然后呢?”


    “然后挣钱养家啊!你少给老子转移话题,你自己说,成绩为什么下降?”


    我真想说是因为他,可那样做只是毫无意义。


    “因为游戏,因为电脑。”我低着头,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


    “勇于承认错误才是好孩子。”我爸终于得到了他满意的答案,略缓了缓语气,用陈词滥调开始�嗦,“……别让我再看见你玩啊!”说完命令,爸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还好他没舍得揍我。


    因此,周末的闲余时光又继续被我拿来对着书本发呆。我爸甚至会在一旁附和,说看看名著陶冶情操有利于将来挣大钱,真是好笑。


    傍晚,我们几个朋友又聚在小区的那片空地。


    聊了一聊魔兽,我不禁感叹邹义的游戏精神十分强悍。


    那同样名为“大板牙”的亡灵盗贼和钱思翰的“周助”都已经三十了,陈阳的术士也已二十七级,脱离新手层次后练级速度果然不一样。


    我则准备了一个月考试,就周末偶尔偷偷玩一下,一级没升,还考砸了。


    “我说,你们家长对你们月考成绩怎么说的?”我好奇。


    “又跟以前一样,在我面前说隔壁楼的小铁怎么怎么好,让我跟你学学,让我好好努力提高成绩呗。”钱思翰道,他和陈阳都是中等成绩水平,看来没有下降太多。


    邹义则没有下降空间,玩魔兽前他也成天往游戏厅跑,和人瞎混、打架,现在整天泡在魔兽世界里,他倒老实多了。他曾跟我提过,他的父母一天到晚吵架,基本懒得管他。他偷听过父母谈话,他妈说,孩子管不了就不管了,等他初中毕业了再做决定。邹义说他听到这话时暗自高兴不已,可我能看得出,在他内心深处还少一个温暖的家。


    “我妈说初三了,我成绩有点跟不上,让我多找老师给补一补。”陈阳说,他的成绩略有下跌。


    “哎?!”钱思翰突然叫了出来,“这主意不错!”看样子是有什么灵感突现。


    钱思翰和陈阳商量之后,决定跟家长说老师每天放学后留校两个小时参加补习班,每月两百元,之后他们就可以拿着这钱上网去了。但凡住这个小区的,家里都不穷,一台电脑钱绝对绰绰有余;可大概每个家长都像我爸似的担心上瘾问题,不敢给孩子买。但是家里没有电脑不代表孩子不想玩,所以他们只能千方百计去网吧了。


  他们三个,都玩得很开心。


    邹义持续以他的高速度升着级,陈阳和钱思翰也都已赶超我,我开始着急了。


    “别让你看见我玩游戏就行了,是吧?”我给了自己一个借口。


    深夜十二点多,我爬了起来,悄悄打开电脑。


    戴上耳机,我随着角色一起步入了午夜时分的艾泽拉斯。


    听着凄凉之地的音乐,我冲半人马搓开了冰箭,一个又一个……


    没有其他玩家抢怪,没有爸妈的唠叨,晚上练级很舒服。有时我会问自己,这是不是大人们所说的沉迷。但想想,如果成天硬让我做所谓的无聊正事的话,恐怕就为玩个扫雷我也能在这大半夜爬起来。我很快就习惯了每天玩两个小时的夜晚,虽然想尽量避免第二天上课睡觉,但还会偶尔在发呆中不自觉闭上眼睛,直到被老师叫醒。


    “最近学习学太晚了吧。”老师和蔼的语气。在他眼里,只有差生才会玩游戏,“初三的课程虽然紧张,但保重好身体才是正经。”


    “知道了,谢谢老师。”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天天零点爬起来玩游戏吧。


    陈阳和钱思翰处在中游,害怕自己掉队,所以每天上课他们都有认真听讲以便提高下次月考成绩,让父母到时有种“补习果然有成效”的感觉。


    偶尔,放学时我和邹义会耽搁一会儿,陪他们俩在网吧坐十分钟,聊些有的没的。


    初中时的我们,对好多事物都有着强烈的新鲜感,那时我们在游戏里的一切体验,都被我的嗜好记录了下来。


    自打第一张起,我就习惯了截图拍照。第一次加天赋、第一次下副本、第一次拿蓝装、第一次下暴风雪、第一次下战场、第一次遭遇敌对阵营玩家、第一次通副本……


    正因为它们是宝贵的“第一次体验”,那些新鲜而莫名振奋的感觉,是成为老玩家后永远无法再拥有的。


   期中考试过后的这一天,我和邹义特地先回家打过招呼,去网吧和陈阳小翰一起玩。


    天气有些阴,可陈阳却笑得十分灿烂,因为他发现自己选对职业了。他那“炼狱里的恶魔”兽人术士虽才四十二级,可要干掉钱思翰的四十五级德鲁伊却是轻松无比。


    “术士真他妈狠!哈哈哈哈……”陈阳高兴时的笑声是变调式的,很有喜剧里夸张角色那种仰天狂笑的感觉,听着让人也想跟着一起乐。“跪下!我选兽人果然没选错!”陈阳的思维大部分时间不在正常人的频道。


    加基森里,钱思翰的德鲁伊跪在地上,似乎在哭诉被恐来恐去的悲剧。


    “靠!小德为什么不会免疫恐惧?为什么没有个亡灵德?!”钱思翰满脸不平,他连个部落徽记都没有。


    正当他在幻想变形免疫一切的德鲁伊时,站在一旁同样四十五级的我正上着Buff,摩拳擦掌准备帮他报仇。


    陈阳正顾着大笑,小翰则在皱眉沉思。


    突然,他们两个的身旁吹来一阵风,还有一个奥爆。


    二人双双倒地。不等卫兵围上来,穿着T2的侏儒法师娴熟地钻进了事先开好的传送门。


    “都说升到六十级后,魔兽世界才算真正开始……好的,我想我满级后有事做了。”钱思翰气炸了,但仍忍住了在网吧大骂联盟的冲动,避免不必要的纠纷。“到时,还得借铁子的传送门一用。”


    “得了得了,常事儿了。”邹义叼上根烟,还没点着就被我抢了下来,我一闻烟味就恶心,喘不上气。“走,我带你们下祖尔去。”


    大尻现在可牛了,五十级盗贼,离满级只有十级之遥。


    “四个人能行了吗?”陈阳问。


    “走吧,我祖尔任务还没做呢。”那个时代鲜有大号带人,都是有趣的自强队。


    没有MT的四人小队跨上小马,一起朝祖尔跑去。


    “邹义闷大饼,我羊星星,陈阳你魅惑菱形,集火骷髅,开。”我将怪一一标记,大家各尽其职。


    六十级的年代,这种配合还随处可见,虽然保守,但更能体现一群人良好的团队意识;自开了燃烧的远征之后,尤其是后期大家装备都好了,谁都不屑再一起控制几个怪单杀一个,而是干脆利落地统统A掉,搞得好多新手打BOSS都想着下雪下雨。


    这样往前清却真够慢的,眼看放学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我们才刚惊险地打过老一。


    “呼,妈的要不开双闪避就死了。”邹义骂骂咧咧地调整了下坐姿,却突然怔住了双眼。


    “又发毛神经啊你?”钱思翰仍专注地捡着尸体。


    “日……”邹义喃喃道,“你妈!”


    “嘿,我又哪儿惹你了?”钱思翰瞪向邹义,这么一抬头,他也愣住了。


   我顺着方向望去,那不是钱思翰的母亲又是谁?


    她四处张望着,小翰正要招呼大家低头,却为时已晚。


    看见了我们几个,她大步走过来,用整个网吧都听得到的音量训斥着钱思翰:“好啊你!外边下雨了我寻思去学校给你送把伞,结果一看教室没人;去办公室问了才知道,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补习班!我找了好几家网吧,可叫我逮着了!”她又看了看经常来往的我们三个,“你们也是,都给我回家!”


    “阿姨别误会,我们是跟家长打过招呼才过来的,每天放学都按时到家。”我急忙解释,要不她一个电话打过去我可废了。


    “我不信你们家长能让你们来网吧!”平时的这位母亲可没这么激动,显然是气坏了,“走走走!都起来!”


    我们几个无奈起身,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事后,钱思翰和陈阳俩人几乎没法再玩了,家长都把他们看得很严,尽管他们手中拿着的是进步的成绩单。我父母接到她妈打来的电话之后略略训斥了我几句,没有过度在意。


    可陈阳和小翰的事情整个年级组的老师都听说了,自然也是小翰母亲跟老师讲了又讲的。知道我们几个一向相熟的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们不要沾游戏,一碰就无法自拔,学业就荒废了。说的时候还特地朝我这扫了几眼,我心想我半夜玩反正你又看不到,谁都管不着,也就没去理会。


    一天后的晚上,我正跟妈学着高中数学,爸醉醺醺地开门回来了。


    他的各式应酬不可避免,我爸酒量也不行,每次都怀着醉态回家。爸一路甩掉鞋子,有意无意地瞪着我,可我也没犯事啊,看来他真是喝大了。


    又学了一会儿,墙上的时钟缓缓指向九点。


    “好了,睡觉去吧。”妈合上书,“生活有规律才能健康。”


    我的生活的确很规律,每天我都得在这个时候结束学习,乖乖上床睡觉,然后再在十二点偷偷爬起来。


    深夜。


    被手机震动叫醒后,我精神百倍地掀开被子,像往常一样坐在电脑桌前,按下开机键。


    CPU运转的声音在黑暗中分外嘈杂,幸亏爸妈的房间离得不是很近。我喜欢调大耳机音量,在寂静的塔纳利斯独自A怪。一波接一波地,我享受着午夜时分独有的静谧。


    上马,引怪,聚怪,冰环,闪现,暴风雪,暴风雪,吹风,冰环,烈焰风暴……


    看着海盗齐刷刷倒地,我忍不住为自己娴熟的技巧而得意。


    眼看新一波怪又刷了出来,我立好盾骑上马,悠闲地冲向怪堆。


   这时,世界骤然亮了起来。


    房间门口,被缓缓推开的门吱呀作响;爸双眼布满血丝,穿着睡衣的妈皱眉站在一旁。


    被吓了一大跳的我回过神来,手僵在键盘上。


    爸一言不发,箭步冲过来就是一巴掌。我脑袋被劲力带得一歪,却仍稳住身形,端坐在椅子上。


    没有像电视剧中的孩子一样捂着脸含着泪,我继续盯着屏幕,默然、漠然。


    “听你老师说你总打瞌睡,我就觉得不对劲!”一股酒臭从他嘴里爆散,“你呀你……”


    爸正要再骂,我打断了他。


    “爸,妈。你们说说,我为啥非得半夜起来玩游戏?”我转头,看着他们的眼睛,“因为爸警告过我,别让他看到我玩游戏。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想让我再玩,可你们觉得这可能么?现今的学生每天早起上学,抄笔记做习题,放学回家还要忙碌作业,为了第二天继续拼命学习……只要是个正常的孩子,就不可能不厌倦这种生活。现实压力太大,我们当然要释放。可你们硬是把游戏与成绩联系起来,陈阳他们家长更完全不敢给孩子买电脑;但无论家长怎么做,孩子的玩心绝对无法泯灭。所以,他们俩欺骗家长去了网吧,学会了更多不良嗜好;我则不得不半夜爬起来偷偷地玩,第二天仍要强装精神头十足可还是避免不了瞌睡被老师训斥!”


    一口气说完这些,我妈的表情似乎多了点理解,她毕竟是懂得教育的人。


    爸却从未听过我如此有立场的发言和语气,五官只有更加扭曲。


    “你看,玩了游戏之后翅膀还硬了!歪理真他妈的多!我是你爸!我叫你别玩你就不能玩,懂不懂?!”我就是受不了他对游戏的偏见,还有他的言辞。


    “他爸,你注意点,别说脏话!”我妈急道,我记忆中的童年时光里,爸爸平易近人,更别提冲我大吼脏话了。日后回想起来,我俩那是更年期与青春期撞上了,才有的一连串的矛盾。


    “不懂!”我忽地站起,一股名为叛逆的情绪在我的血液里鼓荡,“你让我永远考第一不就是为了在邻里亲朋间显摆自己有个神童儿子吗?!我告诉你,我是个普通的学生,更不是始终长不大的孩子!少对我指手画脚,有什么事不会好好商量么,你有个长辈的样子么?!”


    爸沉默,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睛更红了:“行,我不对你指手画脚了。现在我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老子不管你了。”他一字一顿,“你滚,你爱咋玩咋玩吧!”


    吼完之后,他转身出门。还没走上几步,他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借着酒劲一脚踹凹了电脑机箱。


   “都他妈怨这鬼东西,操!”他的言行愈发荒诞,茁壮了我满腔的叛逆之情。


    他那一脚并没伤到硬件,屏幕里的人物被围倒在怪堆当中,逆反心理也终如洪水决堤般冲垮了我的心房。


    后来,妈劝了我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唯一记得的是,凌晨两点钟,我形单影只走在路灯下,体验着百味杂陈的感受。


    此刻,童年时一家和睦的情景我已不复记忆。回头看看那栋越来越远的楼,竟尽是说不出的解脱。


    最终,我将一切紊乱的情绪定格在属于青春期的反叛二字上,并宣泄在虚拟的世界中。


    第二天早上,看着升了一级的法师仍瞪着灯泡眼不知疲地站在那里,我感到又累又无聊。


    早自习差不多该开始了吧,我起身。


    教室门前,大家正参差不齐地朗读着英文。只思考了几秒钟,我大剌剌推开了前门。


    大家都静了下来,班主任急忙说:“小铁啊,你父母还来电话问我你上哪了呢,一会儿我给他们回电话,快坐吧。”


    我却冲教室的角落喊道:“喂,大尻!”邹义懵懵懂懂地抬头,他知道高调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咱们的祖尔还没下完呢。”


    邹义见我突然暴走,当然只有附和的份,拎起东西就和我出了教室。


    “你们两个!……今天咱们讲新内容,特别重要!”


    “早就会了。”我头也不回,留下班主任在那歇斯底里地吼着。


    “给我回来!你们这些不学好的玩意!”


    我们并肩走出校园,呼吸着充满自由味道的空气。


    “哈哈哈哈……你真他妈的�,今儿个是咋的了啊,刚刚你老有气势了,真的!”去网吧的路上,邹义乐道。以前他总怂恿我旷课,后来常因一个人干啥都太无聊,索性就老实待在桌上睡觉。“不过你家那么严,这样真的没关系么?”


    “我不在乎,所以没关系。”我淡然道,“反正家长老师都曾说过,他们不愿意管爱玩游戏的――”


    “差生们!”电脑屏幕前,我们会心大笑。


    依稀,那笑容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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