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楠、陶忻月、黄娟. “美国“楚门”的电视世界”,本文载《中国广播影视》2008年总423期P80~82,欢迎转载、引用,请标明出处。
美国“楚门”们的幸福生活(上)
陶楠 陶忻? 黄娟一、真人秀的模仿秀 2007~2008电视年里美国的联播网和有线频道播出了多少部真人秀?答案让人咋舌:超过150部。
就在2004年,美国的学者专家还热烈讨论着“真人秀何时死以及如何死”,四年后,面向全球死亡目击者征集所见所闻筛选制作的《1000种死亡方法(1,000 Ways to Die)》,由科学家、演员加上CGI技术再现到电视屏幕上,成为有线频道Spike TV争议频频、收视率却亮眼的一档真人秀。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的美国真人秀,已经可以积累到足够的素材,生产《真人秀大模仿(Reality Bites Back)》。该节目自诩为“真人秀的真人秀”,第1季制作了8集,挑选10名“单人脱口秀(stand-up)”演员出演参赛者,通过戏仿美国多部热门真人秀来影射现实政治社会问题。搞怪的喜剧演员们,模仿着真人秀明星参赛者们的招牌动作,念着他们出名的话语,假装严肃地接受“采访”,欢闹嬉笑着争夺诸如“准美国角斗士(Almost American Gladiators)”这样的头衔,比赛谁能更能“狠狠砸烂挡在他们面前难以逾越的绿卡申请程序”��“跨越边境”时更快地逃开那些“凶狠的边防警察”并克服各种“地理”障碍。
真人秀,渗入美国生活的方方面面:从寻找一段浪漫关系到展示自身的才华,从产品促销到教育研究,从单一电视平台播出到多渠道互动……《楚门的世界》里虚构的“海洋天堂”,正在美国人的电视屏幕上变为现实。
二、防御性开发
和所有“有脚本”内容产品一样,“无脚本(unscripted)”的真人秀在发展中也逐渐形成了明显的子类型(见表一)。与所有影视内容产品生产相同,投资的高风险也出现在真人秀的制作上:真正能吸引大量观众喜爱的产品非常少,其成本之高,只有几个全国性联播网能够负担得起。例如,小点的CW热播的《美国超级模特》,润滑油滤油机,每集1小时的制作费用约80万美元。近些年NBC播出的收视率不算太高的《学徒》,每集成本超过200万美元。
因此,有线频道选择真人秀时更注意节目吸引特定观众的能力。如果说全国性联播网真人秀的观众底线是500万的话,有线频道播出的真人秀能吸引到100万人观看,就算热门了。相应的,有线频道真人秀的制作成本大约为全国性联播网的1/3~1/5。但有些教育类、科学类真人秀,成本相当高,通常需要全球行销来消化。地方制作的真人秀能赚钱的其实不多,一些节目制作时就不以赢利为目的,财力有限使得这些廉价真人秀比起辛迪加节目来缺乏商业竞争力。当美国的宽带网络应用越来越发达后,这些真人秀加快向网络迁徙的步伐。
尽管真人秀的制作成本逐年攀升,比起影片或电视剧来还是低很多,爆冷冒出黑马的几率也较其它类型影剧高得多。产品开发的赌注如此之高、市场竞争如此之惨烈,在真人秀上遭对手突袭的恐惧,使联播网和收视排名靠前的有线频道越来越倚重采用“防御性开发(Defensive Development)”的策略��它们买下远超自己所需的真人秀创意,然后搁置起来,掐灭对手从这些可能造成威胁的点子中获益的苗头。
三、“竞赛”主旋律 各路好手已经在《美国偶像》、《与星共舞》、《幸存者》、《急速狂奔》等秋、春季真人秀中展现了多种竞赛天赋与技巧,然而,对五月节目预售“狂欢节”后长达3个月的美国“真实电视季(reality tv season)”来说,旺季的比赛不过象在暖场。真正的比赛应该在炎热的夏季里进行,“以毒攻毒”,才是提高“恹恹欲睡”收视率的良方。
每个节目制作者都知道:收视率意味着钞票,“戏剧性(drama)”则是提高收视率的关键,而“冲突(conflict)”又是造就戏剧性的源头。因此,好的节目需要首先制造冲突留住观众;如果桥段够出色的话,接着移情作用代入��人类天性中有视自己与奋斗中的勇士一体的倾向,希望看到居于下风的人通过努力攀上巅峰,而融合了纪实风格与竞赛悬念的真实电视,恰好给坐在放松家居环境里的观众提供了安全的一流竞争刺激。
对美国电视人来说,润滑油滤油机,舒适的淡季“休战期”已经成了“史书中记载的传奇”,努力想要在电视淡季获得更高收视率的他们,纷纷增强了“真实电视(reality tv season)季”新老节目的火药味,连“生活类”真人秀也不例外:喜剧演员凯西?格里芬(Kathy Griffin),在有线频道Bravo上展现自己真实生活��《我在D级名单上的生活(My Life on the D-List)》已经四个年头了,观众们仍旧看得兴致勃勃。凯西和母亲拌嘴又和好,她离婚了,与亿万富翁男友、苹果创始人之一的史蒂夫(Steve Wozniak)约会,又分手了,她现在的“经理”是她的男友吗?有趣的助手杰西卡,当个好“老板”可真难啊……新千年真人版的《我爱露西》,主角不再是穿着得体、甜美可人的家庭主妇;人到中年、脾气急躁还“苦苦在好莱坞职场阶梯上艰辛攀爬” 的“D级小明星”,才能吸引观众兴趣。他们爱凯西强悍下的软弱,欣赏她的伶牙俐齿、张牙舞爪,惺惺相惜于她“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怎么飞也飞不高”的职场挣扎,并在凯西尖酸刻薄挖苦那些高高在上的“A级明星”时哈哈大笑。